——Trotting Horse Lamp
她看着窗外,寒意降落在她身边。
“你在看什么?”
“海鸥。”
“海鸥?”
“还有海面。”她摸了摸稍翘的发尾。“真少见,我以为你会冻上港口。”
“路过那儿的时候我打了个喷嚏,卸货的大哥似乎吓了一跳。”Jack耸耸肩。“我不是有意的,你知道。可那家伙连天地叫。我正琢磨大概是怎么回事,那个箱子,”他张开两手比划,“这个规模吧,便穿过我身体砸在他身上了。嘿,Elsa,你保证过不为三个以内的恶作剧生气的。”
可真是好小子。Elsa压下惩罚的念头,在拉开书房大门时以眼神对精灵示意。她立于门前,将沉静思考后的嘱托详尽吩咐了女侍,随即将她们支往别处。Elsa略微活动肩膀,并听见精灵疲软的声音。
“女王陛下。”撑着下颚的Jack坐在那张比他年龄古早得多的油画画框上,极为缓慢地眨动双眼:“上帝保佑,这演讲真够长,我都快睡着了。”
Elsa微微一笑,将握于身前的双手松开并沿着楼梯下行。突然,一丝争吵传入她耳中,名为Jack Frost的精灵更是直接跃入上层。
“我想是Heidi。”他笑着。“总是她,一准儿没错。”
Elsa总会在这时羡慕Jack的轻盈与自由。她循着阶梯,用比平时快些的速度抵达青年所在的位置,却讶异于对方眼中的惊愕。那扇通往侄女房间的门被向内拉开,她朝门内张望,看见站在不远处的Kristoff。
“下午好,女王陛下。”对方似乎松了口气,Elsa姑且打了个招呼。“不是的!!”然而侄女的哭腔紧接着响起,这令她眼中的温柔霎时化作严厉,也让作为侄女生父的男人更显露出慌乱。Elsa在心底叹气,随后舒缓神色,进屋搂住了嘤嘤哭泣的女孩儿。
“亲爱的侄女。”她柔声安慰。“我的天使,你为何如此难过?”
与姊妹有同样棕发的小脑袋轻摆着诉出委屈。
“他看不见。”女孩儿嘟囔。“爸爸不相信门口站着Jack Frost。”
Elsa静静睁大双眼,看向摊开双手的妹夫。
“我当然不相信,陛下。”Kristoff耸了耸肩,不自觉地鼓着半边脸颊。“实际上,当我打开房门时,只注意到您站在那里。如果还有谁我没留意,”他又朝门口望了一眼,“那可能是侍从。你和他们关系很好?”他看向自己的女儿,挑起半边眉毛。
“Jack Frost不是侍从!!”Elsa怀中的少女高喊,“他是精灵!掌管冬日的精灵!!”
越过父女俩的争吵,Elsa看着杰克。她一直看着他。直到那双僵硬的蓝眼睛对她眨动两三次,并附赠一丝笑意后,Elsa才移开视线。
“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,”Kristoff似乎有些恼怒,“Heidi,精灵只不过是……”
“是存在的。”Elsa开口,“我想起Anna还有些事要找你,亲爱的Kristoff,”她盯着他眼睛,不易察觉地摇头,“我建议你尽快去找她。”
她将斥责的意味投射在交流的目光中,成功令对方退却而去。在关门之前,Elsa对站在门口的Jack轻声道歉。
“为了我们的友谊。”她说。“请别介意这粗鲁的冒犯。”
她拉着垂头的Jack走向木凳上的少女,对方立时给了青年一个拥抱。
“对不起,Jack。”
Elsa留意到Jack轻轻摇了摇头,两手环绕托起女孩儿的身子,并恢复了笑容。只是瞬间,她渴望着片刻与永恒。Elsa唤回女孩儿的注意,将她额前一缕发丝抚开。
“冬日精灵是上帝的礼物。”她说。“Heidi,这是神的秘密。”
她竖起食指,在唇前擦了一下。面对惊异的两名孩童,Elsa并不后悔自己的所言,泰然露出微笑。
“有多少是真的?”
当天晚上,Jack Frost询问了这个问题。他看着身边这名女性,用右手搔了搔后脑。
“对我而言。”Elsa说。“全部。”
她又看了看床中熟睡的孩童,补上一句:“对她也是。”
当这些细小回忆穿越时间,落在近乎百年的她的记忆中时,Arendlle的女王脸上,挂满了无以取代的幸福笑容。
在拼接着那些回忆的尽头,自生而死的白光覆住她的双眼。她仿佛看到天堂,那扇预示着美好的大门前站着的是……
“I Will.”
——Fin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