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Hide and Seek



那时他已离开Arendlle好几个年头,足迹遍布这环绕深水与大地的星球。对一名操纵冬雪的精灵而言,他只需在下一秒决定朝哪儿飞,就能搭上联系世界的顺风车来趟高速旅行。

这天清晨,同第一缕阳光赛跑的Jack Frost降落在了森林深处的古老村边,斜扛着木杖走向被房屋环绕的中央教堂。他大摇大摆地闯进村子,却没同任何人发生争执——若那亲切的守村人此刻正醒着,也至多会因吸入一片雪花而抽鼻子,“啊——啊嚏!!”地折身去取衣柜下数第三层的厚棉袄,抑或在饭桌上忠告妻女添好衣物。没有人能阻拦他降临,就像阻拦冬至一样荒诞——而他正要来告知这点。

“瞧我的、嘿!”

Jack Frost暗自嘀咕,绕着黑灰色教堂转了两圈。“这儿看起来怪可怕的,”他攀着环绕建筑的云杉,抓住树枝的手稍一使劲便将整个身体甩上离杉树最近的侧室屋顶,“你一定不喜欢,我从你脸上看出来了!”回过头的JackFrost将杖头对准来路,正有一对母子自村落向教堂靠近,而他口中“不喜欢”的对象则是跟随于母亲身后的男孩。当然,就这个时辰——第一只公鸡开始在远处打鸣儿——来说,残留在男孩脸上的怨气并不完全指向教堂,但Jack Frost无疑已酝酿好什么打算。

另一方面,这个倒霉的男孩——在听完这故事以后,你能明白我们的小Frank有多机智——只是家里最小的弟弟,而比他年长两岁的姐姐此时正由梦转醒。事实上,若昨晚打碎那只插花陶罐的不是小Frank,他们的处境便会彻底调换过来。因此,圾着鞋的Frank在被雪球砸中的瞬间,想到的是那个懒惰的Emily正追上他们,并向他道歉“是我打碎了陶罐”。


但紧接着砸中他的雪球来自上方——Frank抬起头,并清楚记得出门十分没有落雪。“啪!”没等他将脑子里的思绪理清,又一个雪球砸中了他的脑袋,接着又是一个。“嘿!住手!”躲闪着狂轰滥炸的Frank开始奔跑。当他向教堂跑去时,呼啸袭来的雪球便仿佛恶狼般发出“嗖嗖”的声响在他身上炸裂。直至他跑入森林,这恐怖的攻击才逐渐停下来。于原地喘气的Frank意识到恐惧。他耳边响起呼呼的风声,他觉得这风是有意识的:就像有人从身边飞过,天呐!这阵风忽而贴着他吹拂,忽而抖动起遮蔽天日的杉树枝,从一片深绿中落下一沓厚厚的白雪,最后它朝前方的杉木吹去并停下,但紧接着又飞来了雪球。



“嘿!”Frank忍不住大叫。“嘿!让我们谈谈!”



这话似乎起了作用,雪球一时没再飞来。“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,”他接着说,“但我没钱,一分也没有。若你想从我这儿捞到些好处,请让我回去找我的母亲:我需要为一只陶罐忏悔、嘿!”吃了一脸雪的Frank向后退了一步,“我明白了,你不愿让我回去。你想让我陪你玩吗?”抱着头的Frank于半分钟后确认了这份猜测的正确性。他思考着,想起了这村里为数不多的一种游戏方法。


“捉迷藏!”他说。“你来当鬼,这片林子我可比你熟悉。”


他确实为自己的话作了依据。Jack Frost从这颗树跳往那颗,他从云杉顶朝下望,却更不容易发现对方的去处。所幸十分钟后,他在一处树洞口发现了缩成一团的男孩。而当他靠近他时,面色有些苍白的男孩抬起了头。

“你赢了。”

Jack猛地一抖,仿佛被电流击中。“这次换我当鬼。”如此说着的那个男孩儿从树洞里爬出来。“噢不、不不!再给我一点时间!”叫喊着的Jack在原地胡乱转圈,这引起一阵旋风般的气流。他捕捉到那名令他欣喜的少年,后者正没命地朝远处跑去——目睹那仓皇逃离的身影,Jack Frost没有追赶。而当他注意到对方不时停下身感知周围气流时,便连眼中最后一束光亮都消散开来。他在原地蹲下,将自己抱成一团。



“Elsa.”他低喃着。“Elsa.”


他愈是重复这个名字,关于往昔的回忆就愈渐清晰——“你就像被风吹起来似的,”记忆中的女王曾对他坦言,“如果有风能吹倒铠甲,那一准不是风的错。”并牵起他的手:“倘若你认为不被注视就没人发现,你便又犯了个错。”对他报以微笑。

那笑脸渐渐变得冰冷而模糊。Jack Frost抹了抹眼睛,感到眼角周围有些细小而坚硬的颗粒。他起身跃上树顶,将雪杖举向天空,徘徊于四方的云朵顷刻聚集过来。



“Winter is coming.”


当村庄里有人说出这句话时,Jack Frost纵身离开了那里。没有人能阻止他来,也没有人能挽留他走。那些曾将他留在心里的人,都正缓慢抑或早已与死神赴约。


——Fin——

17 Aug 2015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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