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Big-five from Hogwarts】Chapter5.厄里斯魔镜（上）
Jack Frost大睁着双眼，因跃动于胸中的狂跳而向后退了两步——他面前的男孩儿眨着双眼，撒娇般侧头贴向身边女性隆起小小弧度的腹部，随后仿佛因窥听到某种令人喜悦的声响而张嘴吐露安静的呼喊……Jack冲上前，将双掌牢牢贴在冰冷光滑的镜面上，却依然无法分享男孩裹挟着欣喜的欢呼亦或肌肤的温度：这一切都只是镜子呈现出的影像。Jack感觉身体里的空洞忽然被放大，那原本狂跳的心脏借由紧随的失望而变得死寂。沐浴在透过冰凉窗扇照射进的月光中，Jack回忆起6年前的那个夜晚——那个他被独留于世的夜晚，而今仿佛再一次注入了他的生命。
“...No.”但他靠着镜子坐了一会儿，便狠搓起自己的脸——“唯有现在，一切都发生着改变。”Jack Frost看向摊开的双手，他并不清楚这会否只是对自我的一种慰藉。但当他开始回忆自入学Hogwarts以来发生的一切——那些揉和了喜悦、愤怒与各类情感的经历——便忍不住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，紧压在肩上的沉重感也减缓了不少。
我还没打算输给自己。Jack暗暗想着，将双掌握成拳头并起身在与镜子拉开几步远的距离处重新坐下。这实在是一面大得离谱并拥有气派身形的长镜：它的高度直达天花板，以华丽的金色镜框做装饰，底下则用两只爪形的镜腿作支撑。Jack眯起眼，于透进窄小房间不多的月光中注意到镜子顶部刻着一行字——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（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）——他确定这不是什么咒语一类的东西，至少Filius Flitwick教授从未在他精神抖擞的时候提过这奇怪的句子。Jack打了个哈欠，看到镜子里的男孩牵着母亲的手对他微笑。但令他不明白的是，这男孩无论从长相还是穿戴，都仿佛是过去的自己——仅那一头棕发能令他们有所区别。Jack眨了眨眼，用右手抓着后脑勺。
“……你是过去的我，对吗？”尽管那仅只是镜子显出的影像，Jack却仍忍不住开口：“原来我棕发挺好看的，虽然我也不讨厌银发。”察觉到自己正抒发无关痛痒感想的Jack吸了吸鼻子。他抬头看向牵着男孩儿的那名女性：“你是妈妈，”他仔细观察对方，慢慢眨了眨眼睛，“我的妈妈。”
Jack眼中的男孩儿点了点头，同时伸手环住女性的腹部——那稚嫩的双颊上绽放着前所未有的幸福笑容，这几乎令Jack感受到了嫉妒：“你要告诉我什么？”揉了揉双腿后换了坐姿的Jack盯住男孩儿，但突然响起的窸窣声打断了他的注意——Jack一把拉过对方手肘，随后掏出衣袋里的银灰色织物将彼此遮盖起来。那人伸手捂住他的嘴并将食指抵在唇上，紧接着令人厌恶的管理员Argus Filch便推门而入，气喘吁吁地在这屋里打转。
Argus Filch心情的不爽度同他骂出字眼的不堪度成正比。Jack抖了一下，努力不让自己与那双闪着狂怒的浅色眼睛对视——尽管对方看不见他，Jack却多少对眼下的状况感到不自在。所幸Argus Filch绕完第三圈后冲出了门，Jack在心里祈祷对方不会半路遇上巡视的教职员——比如Minerva教授——之类的，一边拉下盖在身上的织物，向后退了两步。
“晚上好，Elsa。你是偶然找到这里来的吗？”“在熄灯后的深夜里？”Jack抓着后脑勺，视线在房内乱转。但Elsa似乎总有办法让人认错，特别是当她露出那带点哀伤的柔软目光时——Jack垂下脸，由少女轻捉在手里的右掌于月光下显出掌纹：“I’m sorry, Elsa.”Jack细声道歉，眨了下眼睛的Elsa拾起掉在地上的银灰色物件——“这就是你说的隐形衣吗？”将其披在身上的Elsa瞬间只留下颈部以上的部位，她就这样走近房内的魔镜并轻声惊叫：“Oh, Jack! It made me invisible!”
Jack勾起唇角朝同伴走去，然而在近至她身侧时却感受到异样——“Elsa?”Jack试着出声却没有任何回应。在伸手抓住Elsa的双肩并用力摇晃了一下之后，少女总算转动起失神的双眼：“What’s this?”“I don’t know. Calm down, Elsa.”Jack拉下披在Elsa身上的隐形衣，扶着她的手让她坐在地上：“我唯一知道的是，这面镜子能告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。”“不知道的事……？”“嗯。”将叠好的隐形衣收进口袋的Jack也坐了下来：“一些我一直以来追寻的事。”
“追寻……”喃喃重复着Jack回答的Elsa看向镜子，像是在思考某事般陷入沉默。Jack耸耸肩：“总之，既然你已经看到了，我也不用再去隐瞒。镜子里的那个小鬼是我……”Jack僵着脸，他眼中的Elsa露出迷茫神色并摇起了头——“That’s not you, Jack. That’s my sister... Me and my little sister.”
“What?!”得到回答的Jack看向镜面，却立刻回过头来：“You must be kidding me.”“I’m not.”“But...”Jack用力搓着眼睛，在确定镜中景象无任何变化后深吸了口气——“……所以，”他喃喃自语，将手插进杂乱的银发，“这即是说镜子会反映因人而异的景象，对吗？”他转头面向Elsa：“你说看见了你的妹妹，Elsa。你想念她了吗？”
他满以为会立即收获肯定的答案，却只一瞬捕获闪过少女眼中的温柔：那双仿佛天生便带点忧郁的蓝眸中涌动着Jack无法言喻的情感——“我很……”“没关系。”出声阻止Jack的Elsa意外地平静：“我想念她……如你所说，我怀念同她相伴的所有时光：这些交付予时间的念想，我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……”
“你大可以寄信给她，这不算难事。”Jack轻快地接过话茬并耸了耸肩。他眼中的Elsa缓缓摇头，随后缩起身体将脸埋进臂弯——“我不能这么做。”“为什么？”“她不知道我是个巫师，Jack。她什么都……”“你只需要在信里告诉她真相，所有问题就解决了。”Jack摊开双手：“我不理解你为何会感到烦恼，Elsa，承认自己是巫师让你觉得丢脸吗？”
“……不。”Elsa的回答略微停顿了几秒。但当他们四目相对时，Jack却对自己方才的言行感到了后悔——“我收回刚才的话。”他重新直视镜子，面对男孩儿的笑容抓了抓头发：“但我依然建议你坦白自己的身份：巫师和麻瓜间需要沟通。相信妹妹会理解你的苦衷，Elsa……”
“但她不能，Jack……这才是问题所在。”摩挲着手套的Elsa叹了口气，整理了一下裙摆后坐直身体：“Anna……我的妹妹、让她知晓我是名女巫，或是拥有魔法，这些都被我父母明令禁止。哪怕是寄往家中的信件，也需要先经过转手，调换至写有其他学校地址的信封内才能被送至父母手中。”
——TBC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