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Jelsa】The Snow Queen I have ever know(上)

 

 

*女神生贺

*原作向,Jack视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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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间,当小小的加伊在家里、衣服脱了一半的时候,他就爬到窗旁的椅子上去,从那个小窥孔朝外望。有好几片雪花在外面徐徐地落下来,它们中间最大的一片落在花匣子的边上。这朵雪花越长越大,最后变成了一个女人。她披着最细的、像无数颗星星一样的雪花织成的白纱。她非常美丽和娇嫩,不过她是冰块——发着亮光的、闪耀着的冰块——所形成的。然而她是有生命的:她的眼睛发着光,像两颗明亮的星星;不过她的眼睛里没有和平,也没有安静。她对着加伊点头和招手。这个小男孩害怕起来。他跳下椅子,觉得窗子外面好像有一只巨鸟在飞过去似的。

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——摘自《安徒生童话·冰雪皇后》

 

 

 

男孩儿抬起头,那片片冰雪在他温暖的栗子瞳内舒展着柔缓身形。他合上怀里的童话书,炽红色封皮上的烫金文字映照出橘灯的光亮——Andersen’s Fairy Tales——属于冬夜的寒风在他推开窗户的瞬间便迫不及待地钻了进来,Jamie Benett忍不住缩起脖子。

“Good evening, Jack.”

 

回应的笑意自那苍白眉眼间流出。Jack Frost让双手离开玻璃,在空中转了一圈后飘进少年敞开的窗内:“这儿真暖和。”他一边玩弄雪杖一边将空出的手插进蓝色卫衣口袋,转身对关上窗户的少年抱以亲切的温柔微笑:“过得好吗,Jamie?”

但他旋即迎来了一个拥抱——怀中少年突窜的身高令Jack意识到了时间的流动。他抽出口袋里的右手揉起少年棕色的脑袋,伴与孤独的落寞仅有一瞬便被喜悦所替代。

“你长大了,Jamie!”Jack试图用激烈的语调来证实自己满怀感动。他将两手夹在少年腋下,一使劲儿把对方抱了起来。

 

“瞧,今后可带不动你飞了!”

然而那咯咯的笑脸却仿佛还是当年缺了门牙的小鬼。数年的光影自Jack脑中快速闪过,勾起他心中久违的熟悉情感——“眨眼间,”Jack坐在地上,注视着Jamie给床上的女孩盖好绒被,“你也快进入懂事的年龄了。衷心祝贺,Jamie。”

“Thanks.”接受祝福的少年露出笑容,踩过铺在地上的绒毯坐在Jack对面:“只是我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,就得突然面对长大,这感觉真奇怪。”

“这种事儿你还会经历一辈子,得习惯它……不过你会慢慢习惯的,每个人都这样。”Jack在原地活动着双肩。“要喝牛奶吗?”Jamie从地上爬起来,打开房门走向厨房:“我能要点喝的吗,妈妈?Sophie和我想在睡前喝点暖和的东西。”他从母亲手边接过两杯牛奶,“不要蜂蜜,妈妈……Sophie的牙齿会被蛀虫吃掉,这样她就再也见不到牙仙了。她会很难过的。”

他端着两杯热腾腾的牛奶回到妹妹的房间,发现个子高挑的银发青年正聚精会神地捧读着那本红皮书:“给你。”Jamie递给对方一杯牛奶,后者伸手接过,却看上去有些犹豫——“……真怀念。”Jamie注意到对方并未急着将牛奶吞落下肚。Jack将奶杯端置在鼻下,有好一阵子只是微眯着眼、轻轻嗅着自杯口袅袅升起的雾烟——Jamie吸了吸鼻子,他怀疑自己会否是受了凉,才闻不见那令Jack显露出如此柔软、却又幸福非常的神色的香味。

他索性移开了视线,却仿佛捕捉到某种悦动的磷光。Jamie向下张望,注意到青年似乎很爱惜地将红皮书阖在膝上。

 

“你喜欢安徒生童话吗?”

Jamie不免觉得好奇:对面前这位冬日精灵而言,阅读述说精灵与传奇的故事会是怎样一种感受?他的目光定格在被询问者脸上,自那俊朗的眉目间读出一丝怅恍——那份思绪仿佛弹指间退返至过往的某个时点,并于彼处获释了宽恕——Jamie不确定地挥了挥手,他眼中的青年如同刚经历了一次浩长旅行般流露出疲惫笑容。红皮书缓慢自腿膝上滑落下来,Jack伸手接住书脊,顺势展开的书页魔术一样向前翻越,最后在一个绘满冰雪的故事上停住脚步。

 

“Snow Queen”.

Jamie眨巴着眼睛:这碰巧是他正读给妹妹听的故事!有好几片雪花在外面徐徐地落下来,它们中间最大的一片落在花匣子的边上。这朵雪花越长越大,最后变成了一个女人——他并非首次阅读这则家喻户晓的童话,但或许是幼时的经历——他曾同伙伴们帮助过传说中的圣诞老人与精灵们——所致,每当他读到这句话时,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面前之人的音容相貌,而非书中那名披着最细的、像无数颗星星一样的雪花织成的白纱的女性。

Jamie将视线移至白底铅字书本的图绘。在那充满魅力的词句之间,朵朵冰晶正以炫丽的姿态傲然盛放——“画得真好,不是吗?”他仔细体味冰晶的棱角与形状,而后抒发了内心感想。

静默流淌在二人间,Jamie不得不再次注意起Jack:“你今天真安静,”他将杯中残留的牛奶倒入口中,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,“如果出了什么事情,我不介意你找我商量。”将杯子放在地毯上,双手撑地朝青年身边移动的Jamie抬眼望向对方侧脸。

 

“你想起了什么,Jack?”

 

青年的眼角因这句问话微微抽动。将后背倚在铺满星星的绒被上,Jack放下手中的牛奶杯,双手握住童话书的边沿——“‘她披着最细的、像无数颗星星一样的雪花织成的白纱。她非常美丽和娇嫩,不过她是冰块——发着亮光的、闪耀着的冰块——所形成的。’,”他开始朗诵摘自书本的语句,低沉音色里满载怀念之情,“‘然而她是有生命的:她的眼睛发着光,像两颗明亮的星星;不过她的眼睛里没有和平,也没有安静。’”

但朗诵戛然而止。Jamie敏锐地捕捉到来自青年眼中的困惑:“‘她的眼睛里没有和平,也没有安静’……”Jack细声咀嚼着这句话,随后将目光送入远方——

 

“并非如此。”

在经历又一次短暂而漫长的等待后,Jamie总算迎来了一道不再迷惘的回答。

“她不是这样的女性,Jamie。”


——TBC——

28 Jun 2014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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